两个字。

    赵恒顾自沉思。显然，这是一个选择。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选择。

    “能够让灵魂独立存在，首先需要十分强大的修为和实力。且术法极为难得，宋氏一门中这两种都没有可能。”论对对手的了解，显然还是要看赵恒的。

    这句话，也就将事情指向了唯一的一条可能性。

    “谁会是那个赌注？”这是目前赵恒最关心的问题了。

    “这个人必须是宋家嫡传。且一直被宋氏族人忽略，甚至被所有人忽略。理应在这一场连整个家族都扛不住的浩劫当中最先死去。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。”这是最好人选的条件。

    赵恒沉默，看向大火之中的争端，瞳孔之中倒映着这无数剑影。杀意正在崩腾成长。

    “有一个人，很符合这样的条件。”五息之后赵恒开口。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。“他叫宋质。是早年宋城与府中婢女偷欢所生的孩子。资质愚钝，地位低下，因为是宋城亲生骨血所以才得以存活。整整二十年，也才筑基初期的修为。因为存在感太过低微。这些年白水城中几乎已经忘却宋氏还有这样一个人。如果宋城真的想要按照这样一个标准来选择的话。他就是最适合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苏正嗤笑，最适合？

    亲手杀死自己亲子而后夺舍，也算是最适合？

    不过这些他不在乎，管他何事。修真界还是凡人王朝治下这种事屡见不鲜。

    两人言语之间宋氏战火已经接近尾声。远处的阵法光芒已然开始消散。啸虎卫大军压境，已经开始肃清宋氏府地。

    赵恒一个闪身，奔向方才离开不久的宴会大堂。

    如今这里早看不到当初的模样，只有隐约之间的石板地基还有一丝印象。现场极为狼藉。也算是让苏正开了一把眼界。

    “人呢？”赵恒气场十足。颇有风范。

    “宋氏元婴以上高手被全数击毙。宋城，宋文当场自爆。按照要求，没有一个活口。其余金丹只有宋武目前还在搜寻。”

    “其他宋氏门人呢？”

    “金丹之下修士在第一轮爆裂矢下已经死绝成为肉泥。不可分辩。啸虎卫可以保证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灵离开宋府。”

    灭门，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苏正淡然应对。好似这场面根本与自己无关似的。与赵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。宋城自爆与宋武的下落不明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。都在印证着他们的推测。

    “赵恒，你设下阴谋灭我宋氏满门。今日之仇，宋武记住了。他日必让你们血债血偿。”还在众人收缴残留的时候，三十余丈之外一个愤怒的咆哮声炸裂在黑暗当中。

    不是宋武还能有谁。

    他犹如一个耗尽生命与能量的流星，几近璀璨，携带者这句话朝着城东瞬间远遁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
    “你走不了。”五名大修之中当下便有两人出动，朝着宋武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。这两人的行动苏正居然一点痕迹都看不到。果然不可匹敌。

    赵恒对宋武的存在并不感兴趣。事已至此无需仁慈。满门尽灭就是结局。管你宋府多少无辜，多少妇孺孩童。尽皆笼罩在黑夜烈火之中。

    “没记错的话，宋氏在城西细叶峰有一座极为隐秘的灵矿，对吗？”看着宋武远去的方向，赵恒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一个时辰之前，啸虎卫已经派人前往，细叶峰灵矿开采已经数十年，这些年早已经是一座空脉。宋氏并没有布防。只有几个筑基期的小修留守。此时应该已经拿下了。”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军上前，颇为肃穆严整。该是统领。

    此人身上杀意十分浓郁。而且厚重血腥。是个人物。

    苏正多留意了几眼。

    “随我前去。那里现在可能藏着一条大鱼。”言罢率先离开。直奔细叶峰。

    几人不敢怠慢。当然，苏正也只能跟上。赵恒没有明言让他去哪儿的情况下，走哪儿他都得跟着。

    细叶峰在白水城之外，还算是有一些距离。好在他们都不是凡俗。半刻钟时间便已抵达。

    不幸的是。他们赶到的时候，前来这里剿灭宋氏余孽的啸虎卫已经尽数死绝。大多数都是被直接分尸当场。极为惨烈。

    幸运的，是某些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。

    且看起来，身负重伤。

    不是别人，正是赵恒与苏正之前所猜测的真正被托付宋家希望的男子——宋质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此时的他早不是之前人人认为的平庸者。而是一个浑身浴血嘴角殷红的杀戮者。那双眼中有着的，